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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4月20日 星期二

《勇者哈魔王》 第一章:魔王哈勇者

《勇者哈魔王》

第一章:魔王哈勇者

吼!頭痛!

我的腦袋被一隻無形的手緊握著,它每根手指所作出的微細郁動都會影響我身上每一串神經,失去控制四肢的能力,那種要命的痛楚蔓延至整個身體,我彷彿成為一件被操控的木偶,頭部、手腳、腰間都被一條條的線連繫在那隻無形的手,古怪!頭連著一條線,腰間連著一條線,手腳總共是四條線,加起來竟然是難以置信的六條線,那隻手居然擁有六根手指,雖然這不是天方夜譚,世上的確存在著不少「六指琴魔」,但仍然有種說不出的詭異。

我強迫自己繼續思考,假如想舒服點,應該選擇放棄掙扎,任由那隻六指魔掌放肆地把玩軀體,可是,我暫時還不想認輸,我這個人沒有別的優點,只有不服輸和永不言敗,不斷搞對抗的熱血個性!

但……我身在困局,每思考一個意思,一句說話,甚至一個單詞,所受的痛苦卻越感劇烈,身體不由自主地滾動,四肢就像跳著一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舞步,不規則地向四周延伸,假如有人目擊我的慘狀,一定會恥笑我是個怪卡,是個發神經的精神病患者。

我很想說話,可是只剩下思想可以運用,也就是腦袋。魔掌居然用食指鑽進腦袋幫我抓癢,那可能只是食指,那種觸感不會是拇指或中指,大小不像是尾指,只剩下兩個可能性,無名指或食指,寧願相信那是食指,因為不想再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,再思考下去,只會更覺頭痛。

嘴巴緊緊閉著,我控制不到臉上的肌肉,它們硬崩崩,像被注射過Botox的整容人魔般,只能硬生生地保持同一副表情,連用表情表達痛楚的本能也被沒收,這種強制壓抑人性的恐怖行為,比「九一一事件」的恐怖分子還要來得可怕,我的生存權活生生被剝削,不單是剝削,是每個請求都被狠狠彈回來。

更要命的是,它竟然想將我被拉上半空之中,我的角色還是木偶,是具扯線公仔,不出意外的話,將會感受到地心吸力所給我的痛楚,假如我的體重是二百到三百磅,頸部會負擔不起,當場斷掉,我的生命就會就此結束,事實卻有點僥幸,我才只有一百四十磅,用這種方法弄不死我。將自己代入成魔掌,我是它的話也不會這麼快就玩厭這件玩具,最起碼要施加更多的暴力,將其痛楚加至人類前所未有恐懼的程度,讓這個人,即是我,體驗到沒有人到達的一百層地獄,這才算是真正的「玩家」,真正的魔王,魔王雖然擁有一擊必殺的能力,但卻會給機會勇者慢慢成長,將劇情拖至二十集、三十集、四十集,還會有第二季、第三季,外傳、番外篇,總之勇者不會如此輕易死掉,猜對了!我不會這樣死去,魔掌……我改稱作「魔王」,我自稱為「勇者」,整件事情立即變得不一樣,我是對抗邪惡魔王的大勇者,故意加上一個「大」字,是因為小勇者的能力有限,需要很長時間來成長才能夠與魔王一拼。

成為大勇者的我大難不死,魔王的確把我拉到半空,但他竟然善良地放我一馬,我的頸部不需要承受剛才提給的地心吸力,因為魔王的另一隻魔掌,我猜是來自他的左手,說不定他還有三隻手或四隻手,說不定他有一道可以刺破任何東西的銳利尾巴,天曉得!他於一瞬間將我的睡褲脫掉,還將內褲也變態地拉下去,使我露出一個光滑的屁股,更嘔心的是,他竟然真的擁有第三隻魔掌!

我感受到他的左手還在拉著睡褲,因為兩邊褲筒都卡在腳指上,他正狼狽地解決這個難題,正當我以為有數秒間的安寧,將腦袋進入休眠狀態之際,魔王竟然不知從那裡弄來第三隻魔掌,我剛才只是隨便說說,並不是認真的,可是無惡不作,而且是全能的魔王果真「如我所願」嘔出第三隻手。還用手心承托著我那光滑又無痕無斑的屁股,料不到我每天洗兩次浴,每次都用兩種不同沐浴露洗刷身體,最後的成果卻給那隻魔掌享用,剛剛我說過它是「嘔」出來的,因為我感受到那片掌心都是濕漉漉的,就像剛從蜜糖之中拿出來一樣,假如是蜜糖也不是件壞事,實情往往比幻想更為可怕,是「超能膠」,他手心塗上一層強力透頂的超能膠,我的屁股已經被它粘貼在一起,這種變態的同性戀情節竟然發生在不幸的大勇者身上,惡運果然是一浪接一浪,沒完沒了的降臨。

身為一位大勇者,我應該一手拿起盾牌,另一隻手握著斬殺魔王用的聖劍,可是落難的我卻只剩下思想可以與他一拼,這場決戰一開始已經是不公平,沒有嘗過甜頭的我一直處於劣勢,可幸的是,我開始習慣每次思考時所引起的痛楚,這件事不再惱人,反而成為我表現得更熱血,更積極的原動力。

《勇者哈魔王》 第二章:勇者哈魔王

《勇者哈魔王》

第二章:勇者哈魔王

「不服輸」、「永不言敗」

這兩句格言我不斷重複唸著,不會向命運低頭,不會向魔王屈服,越惡劣的環境使我變得更強,總相信勇者是在這樣的壓迫下成長,受過一段時間痛苦的我,應該獲得一些能力,既然魔王可以讀取思想,代表我們的腦子應該已經搭好一道構通的橋梁,他可以進入我,這樣說真是有夠嘔心,可是不要再花時間想歪,每個思想都需要付出同等分量的痛楚。

我嘗試感應那道溝通之橋,要與魔王作神交:精神交流。

「幹!」

我找到那道橋,如我所料,它的確存在,並不是憑空幻想,我這個勇者不是騙飯吃的。可是,我為什麼會罵出一聲「幹」呢?因為我的思想還未通過那道橋之前,岸上不斷傳出一些噪音,而且還有陣陣惡臭,我嘗試形容一下,想像自己赤裸裸的坐在繁忙的高速公路上,每輛車的行駛速度都是時速120公里以上,那些引擎運作聲,那些輪胎與地面磨擦所發出的「吱吱吱吱」聲,就是類似這種聲音,不斷轟進我的思想內。惡臭可以想像成走進一間滿是老鼠屍體的房間內,蚊子、蒼蠅、屍虫,其他奇形怪狀吃屍的東西統統都在,一吸入鼻孔就會中劇毒的臭屍味。

這情況難不到我,因為我由凡人升級為大勇者,雖然沒有中間那段打小動物、打低級怪累積經驗值,升等級的階段,可是我已經是這個遊戲之中強度僅次於魔王的人。我認為自己有著別的能力,一定會有的,只是還未想到罷了。溝通之橋我可以找得到,為什麼我會沒有消去噪音的法門?我堅信一定會有,剛才我說過魔王有第三及第四隻手,第四隻手的用處終於給我發現,出來吧!用來掩住魔王自己的臭嘴巴。「啪」的一聲,魔王果然是魔王,連「掌嘴」的氣勢也來得比任何人強,充滿霸氣,「啪啪、啪啪」的聲音完結,果然所有噪音都被消掉,立時耳根清淨,幸好我先前一時口快,為他添多兩根手臂。

我度過溝通之橋,走到岸上,赫然發現一個疑似魔王的東西,他擁有兩個頭,分別都長有一雙水牛角,身形類似大灰熊,當然是極限加大版,後面還有一道尾巴,與我想像的也挺符合。

我肯定他頭上的是水牛角,因為我曾經被水牛阻擋去路,與牠僵持三十分鐘亦未能逃出村,可惡的水牛使我印象難忘,一眼便給認出來。

魔王果然擁有四隻手,其中一隻手有六根手指,就是用來玩扯線木偶的那隻,有一隻手只有三根手指,我猜是剛才幫我脫內褲的那隻,怪不得它剛才那麼狼狽。第三隻手比較可憐,可能因為是我硬加給他的,所以如人類一樣有五根手指,它還與我真實的屁股粘在一起,令我雞皮疙瘩,毛骨悚然,那可是我嫩滑的屁股呢!第四隻手則比較幸運,同樣有五根手指,它的工作很簡單,用來掩著爛嘴巴。你可能會問我,明明魔王擁有兩個頭,為什麼只是掩著一個嘴巴便可以消去所有噪音?答案很簡單,沒有掩著的嘴巴只能發出「呀呀」聲,因為他喉嚨發炎,聲音都變得沙啞,我真是個走運的大勇者,連魔王也會生病,也會玩滑稽。

更荒謬的事情還未發生!

手上沒有聖劍,不懂魔法的我還有什麼法門可以打敗魔王呢?哈哈哈!連自己亦不敢相信,在不知不覺間我己已經使出了致命一擊,在這個勇者魔王的遊戲裡,我失去控制原本身體的能力,連說話亦被他硬生生的轟回去,我卻可以憑空想構成魔王的肉身,而且還獲得控制他第三及第四隻手的能力,魔王絕對猜不到自己的致命弱點會給我無意發現!

「轟隆!」這就是魔王倒下的聲音。

嘿嘿!早就說過我是個不服輸的大勇者,魔王實在太大意!

魔王倒下的原因很簡單,因為魔界之中沒有什麼牙刷及牙膏的關係,所以他滿口都是蛀牙及爛牙,牙肉及牙根統統成為爛肉,剛才那些惡臭味就是由這個爛嘴巴傳到橋上。他自食惡果,我之前命他用第四隻手掩著嘴巴,那些近似屍臭的味道統統由他自己「享受」,結果他活生生被那味道所熏倒。不過,這亦不算是致命一擊,還記得那條銳利無比的尾巴嗎?魔王巨大的身軀向後倒下時,那條該死的尾巴居然硬直起來,硬生生的由背脊刺出肚子!無數的骨頭由肚子流出,我分辨不到是人骨還是動物骨頭,只知道魔王的確無惡不作,吃過無數生物死物,就是偏偏不吃植物,導致他患上便秘,肚子裡都裝滿垃圾。啊!怪不得嘴巴那麼臭,單是爛牙臭味應該不會使無敵魔王暈倒的。

原來勇者聖劍就是魔王的尾巴!哈!真巧呢!

我將那條尾巴從他屁眼的位置折下,再用這把聖劍不斷刺破他的心臟跟兩個腦袋,由於不清楚他到底會有多少個心臟,於是我刺到他滿身都是破洞跟爛肉才收手,保證當場斷氣,才離開這個魔界。我亦不能否定他會有重生的可能,可是根據冒險遊戲慣常的設定,就算他於若干年後重生,要應付的人只會是我的子孫,或別的無辜小勇者,希望他們不要笨到打小動物來升級,因為那些機械式的白痴行為很浪費時間。

再見了,臭魔王;再見了,魔界!

【本故事完】

2010年4月2日 星期五

《寂寞監獄》 第五章:夢境與真實之間

《寂寞監獄》

第五章:夢境與真實之間

『唯健說』

仍然是我,人人口中的毒男,便利店胖阿姨口中的健仔,十八歲的生日晚上,我多添一個親切的名字「小唯健」。

大概是神突然閒起來,終於發現到世界上有我的存在,而且目睹那個最寂寞的成人禮,覺得我很可愛:可憐到沒有人愛。於是讓我遇到她:杏怡,外表看上去不會超過廿五歲的女生,打扮性感、樣子標致,漂亮的程度遠勝班中校花小夜(小夜長得人像日本女星長澤正美,身材同樣出眾),而且有一份獨有的成熟韻味,亦即是一般人口的「女人味」。

回到家中,因為父母都為在歐洲旅行的關係,還是只得我一個人孤單的過生日,其實感覺已經比自慰那時好得多,至少與美女喝過同一罐啤酒,得到一個愛的抱抱及吻吻,心情舒暢不少,公園內發生的一切都是不可思議的,根本想不明白她出現的原因,經常流連酒吧及的士高的她應該不會感到寂寞,生活理應多彩多姿,不過還是出乎意料地現身於我眼前,就把她當作神送出的生日禮物吧。

這些多餘的聯想使我輾轉反側,不能入睡,直至接近清晨時分,手機熒幕顯示早上六點十五分,我終於進入迷糊狀態,墮進迷人的夢鄉之中,這會是一個美妙的夢境……

在夢中,我再次遇到杏怡,地點卻是一片綠悠悠的青草地上,其實不清楚有否到過這裡,有點熟悉的感覺,與學校後方的大草地相似,卻是一望無際,空氣清新,鼻子都嗅到清清的草青味,這裡是不屬於繁榮城市的世外桃園。我不禁深呼吸起來,嘗試品嘗大自然的味道,這一刻的自己很貪婪,放肆地享受這難得的大自然環境,微微的風吹動頭髮,至於杏怡,身上的打扮亦變得簡單自然,不再是那一身性感但俗氣的背心及迷你裙,換上一件純白色的T恤,卡其色的短褲,粉紅色的運動鞋,其實這一身的配搭更加適合她,看起來更年青,而且活潑可愛。

我們在大草地上互相追逐,甜絲絲的感覺湧上心頭,沒有特別的身體接觸,只是玩著小朋友都懂的捉迷藏,這是最單純、最原始的小遊戲,最後我們同時化身小鳥,飛越一道小河,看到一片茂密的樹林,穿梭在樹木之間,時而跳躍,時而在樹枝上休息,時而舞動,杏兒甚至頑皮地跳起來,雙腳踩在我那笨笨的腦子上,然後再轉身飛到另一樹枝之上,暗示飛向她的那邊,渴望我的追逐。

醒來的時候,我彷彿仍然處身於那片草地及茂林之中,那股青草味、大自然氣息、自由的滋味統統都殘存在嘴角及鼻孔內,還感受到一份久違了的幸福,房間頓時洋溢著一種還以為不會復現的氣氛。

難道,這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?是戀愛?還只是好感?

其實,相比過往的人生,昨晚的相遇及剛才的夢境都叫我感動,之前行屍走肉的度過十七年,恍似白活一場,糟蹋了本應精彩的人生。

我似乎想通一些事情,知道自己大概是喜歡上杏怡。

最後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十二時,宿醉後的頭痛使我根本不想離開床舖,抱著枕頭及綿被繼續睡覺,期間還作過很多不同的夢,可是都未有再夢到杏怡,最後留有印象的夢境,亦只有那片草地送給我們的自由夢。

為了再次見面,接下來的午夜,我再一次跑到便利店買啤酒。

「健仔,又幫爸爸買啤酒?」胖阿姨總是精神奕奕,看來她的生理時鐘一早能夠適應通宵工作。

「是啊!」我笑著回應。

「這次沒有買錯牌子呢,聰明仔!」胖阿姨向我豎起她的拇指,這個本無意義的舉動為我增添一份額外的自信,亦是自己一直欠缺的元素。

再一次提著沉重的十二罐啤酒,緩緩步往那個人跡罕至的小公園,我邊記掛杏怡,邊思索人生,其實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仔說什麼人生,成熟的人看到這裡應該會給出一個「呸」來回應……不過這便是十八歲的青春,十八歲的初戀,十八歲的情意,所以我還是乖乖的喝啤酒,靜心地等待她的出現。

其實,杏怡會否出現亦是一個未知之數,我只是在單方面期待,另一邊廂,美麗的她可能正與別的男人約會也說不定,始終她是個在社會工作的美女。

過往我未曾明白思念是怎樣一回事,可是現在卻清楚感受到,這可以是一份甜蜜的幻想、滿心歡喜的期待,亦可以是一種心酸的失落,又或者是一種敏感性的刺痛。最後,我更聯想到思念其實是一個被壓縮的生命體,一直存活於每個人的內心,大人們常說「人生變幻無常」,其實思念亦然,我們的情緒一直被思念所牽動,有悲有喜。

以上的話已經超越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仔應有的聯想。

時間就在思念的陪伴下一分一秒的過去,我在想機會已經漸漸渺茫,平日沒有人的公園除了我之外,現在還是沒有半個人影,大概昨晚的偶遇只是神一時手誤的安排,月光依然暗淡,在那個深藍色的夜幕之中,閃閃發亮的還是碰過面的三連星,我再次想到昨晚的那個問題,究竟它們屬於那一個星座呢?

嘴巴自然地配合腦袋,我反覆思考,重複呢喃同一個問句:

「究竟它們是屬於那一個星座呢?」

喝下一口啤酒,再問、再看、再思考,讓這個晚上的時間隨著啤酒一分一秒的繼續流逝。

「喂!」是我幻聽吧,不要理會它,今次可能真的是鬼。

突然間,有一雙手從後掩蓋我的雙眼,眼前頓時變得黑漆一片,是誰呢?既柔軟又溫暖的手心。

「什麼?」我自然的吐出兩隻熟識的字,那雙手仍然掩蓋我的視線,可是卻沒有帶來一絲恐懼。

「剛才看什麼看得如此入神?」是杏怡的聲音?我有點不確定。

「是杏怡?」我試探地問道,那雙手終於放開,無聲無息出現的人正是我記掛一整天的杏怡。

「還會是誰啊,小唯健!」杏怡抿嘴說。

「你到底在看什麼?」她續問。

「我剛才在想,那邊的三連星是屬於那個星座呢。」我指向三連星的那方,依然閃亮奪目,從杏怡臉上的表情,她一定明白我在說什麼。

「哦!其實那是天鷹座。」杏怡邊說邊坐下來,自然地拿起一罐重口味的啤酒來喝,一口氣痛快地喝掉半罐,並發出「嗄」的一聲,喝啤酒時最舒暢的正是這一刻。

「你果然是個小男孩,連星座的知識都缺乏,怎樣交女朋友啊!」她續說並挖苦我的不濟。

我仔細掃瞄這個晚上的她,巧合地與夢境裡有點相似,同樣是純白色的T恤(圖案不同),卡其色的短褲,不過鞋子不是運動鞋,而是一雙帶有青春氣息的沙灘拖鞋,比昨晚清秀不少,感覺更為親切自然。

「哈哈。」我無奈苦笑。

「笑什麼?小唯健!」她問,臉上的表情恍似六歲的小女孩。

「我在想……你不會是為了挖苦而來的吧?」我說道,並喝下一口啤酒。

「哈哈哈!笨蛋!」

「其實我在想……那個愁眉不展,孤孤單單的毒男,會否再次一個人在小公園裡喝悶酒呢?碰巧又沒有人約我,好奇心驅使下,便走過來看看,想不到你真的在這裡呢!哈哈!」杏怡說出既可愛又坦白的話,使我心甜。

「……」不過我就是不懂如何回應。

「看你的表情,不是愛上我吧?」杏怡以開玩笑的口吻問道。

「……」我還是沉默不語。

「只是開開玩笑,不要過分認真呢!小唯健。」她繼續笑嘻嘻,一口接一口的喝酒。

然後又忽然舉起右手使勁地拍打我的後腦門,這個情景似曾相識,不就是夢境中,幻化成小鳥的我們遊玩追逐時的情景,當時的她頑皮躍起,雙腳踩在我的笨腦子上,真巧合!

這種程度的拍打的確是有點痛,很多女孩子在打人時總是不懂得控制力度,雖然皮肉的痛楚仍在,可是心靈上卻又有點快樂,都是拜她這個既暴力又親密的舉動所致。

我沒有說話,時而遙望天鷹座的三連星,時而喝酒,時而偷看她的俏臉。

其實我在想,可能真的有點喜歡她。

2010年3月20日 星期六

一個人的電影,一個人的《Shutter Island》



一個人的電影,一個人的《Shutter Island》

為何一個人去看?

因為時間配合的問題,有興趣陪我看的朋友時間不合,有時間的朋友卻沒有興趣,所以我還是獨個兒去看《Shutter Island》,香港中文片名《不赦島》,改得差!香港發行商改的片名經常不貼題,又或是只會寫到表面,假如看完整齣電影的話,我喜歡在台灣所用的名字多一點:《隔離島》

很多人壓根兒忽略了英文原名,Shutter一字有著其意思「掩藏自己的思想感情;鎖上心扉;不再想某件事」,透徹地配合了主角Teddy有過一段不想回憶,卻又逃不出的過去。

故意是在故弄玄虛,讓觀察看完之後都分不清到底那個才是整個故事的真正路向。

我想說的只有一句,結尾Teddy的一句:「live as a monster or die as a good man」,每個人都會記得,然後那個Chuck被嚇倒了,但他衝口而出的喊了一聲「Teddy」,這是很重要的自然反應,假如Teddy是病人的話,Chuck自然會喊Andrew,所以這說明了根本Teddy一直都是Teddy,是個警探。

說穿了,故事的真相並不是由Teddy的經歷來說明,因為大多時間導演都在用很接近第一身的方式去講述,這是一種最易被誤導的敘述、拍攝手法,Teddy的幻覺是在吸過煙、服過藥後才真正出現,之前他的表現其實正常得很,而觀眾是根本Teddy的經歷去分析劇情,所以中了故事的圈套。

依照劇情順序,Teddy在燈塔中被揭示為精神病人,很順理成章的結局。

依照看戲習慣,大家都會認為以上的結局太過慣性、不突破,所以會傾向於Teddy是警探這種結局,至少直覺上會有別於《Identity》、《Memento》這兩齣性質類同的電影。

假如沒有最後Chuck失手喊出的一聲「Teddy」,他會是位病人,但畢竟溜出口的話不能再收回,Teddy由開始時是Teddy,最後走上開腦之路的他還是Teddy,無論他如何被形容成一位精神病人,他還是可以die as a good man,因為他不想苟且偷生地活下去,選擇了走向代表希望的燈塔,同時亦代表著他的絕望。

最後的一個假如,假如這是Christopher Nolan的電影,會更加精彩嗎?看過《the Following》、《Memento》的我,絕對相信會,因為這正是他的拿手好戲。

期待他與Leonardo合作的電影:《Inception》

PS:其實電影一點都不恐怖,最恐怖的是我訂飛時看到全場滿座,理應我右方的座位會有人在坐,但看完電影,那裡一直都是空著的,我在想,其實那位置上到底有否人或其他東西坐著呢?解這道謎不比解電影的謎團容易呢。

2010年3月19日 星期五

《寂寞監獄》 第四章:逃離寂寞的監獄

《寂寞監獄》


第四章:逃離寂寞的監獄

『另一邊』

午夜的兩點鐘,理應寂靜無人的小公園,這個晚上,卻有兩條未曾交疊過的生命線突然神經錯亂,糾纏起來,一個叫張唯健的毒男,一個叫盧杏怡的準中女,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。

其實,杏怡沒有想過要再喝酒,在酒吧之內她已經喝過自己的極限,那時抱著朋友痛哭過一番,原因是這個晚上再一次給男人甩掉,這一個到底是總共的第幾個已經不再重要,因為他是這個月內的第三個放棄她的男人,將杏恰當作玩物般用完即棄,當然有問題的未必一定是男方,杏怡的個性也存有缺憾,戀愛是雙方的責任,沒有所謂絕對的對與錯。

至於杏怡看著唯健時,忽然提出要喝酒的要求,並不因為身體需要喝酒,只是那個前男友提出分手後,她一心想找點東西來填補內心的空虛罷了,短短一個星期的戀人關係不會使杏怡愛至不能自拔,她不是很愛對方,但實在討厭孤獨的感覺,而且希望在成為真正的中女之前能夠找到真愛。

離開酒吧後,杏怡一直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游盪,以她這種級數的美女,在大街小巷都會有陌生男人不斷的向其搭訕,甚至向半醉的她毛手毛腳,不過她卻沒有留步在沿途的夜店門前,還是決定孤單的步行回家,就在回家的必經之路,不經意的走到小公園其中一個出入口,依稀看到長椅上隱現一個人影,仔細一看,原來是個青澀單純的小男生,她認定他最多只有二十歲,那個人孤單的呆坐在木製長椅上,握著一罐土氣十足的啤酒,身旁還有數個已被壓扁的啤酒罐,在淡淡街燈映照下顯得格外孤獨,於是她緩緩走到他眼前,並嚇了他一跳。

小男生反應遲緩,大概是喝過太多的酒,開始進入半醉半醒、恍恍惚惚的精神狀態,忽然又走來一位成熟美女,意想不到的是,他只懂得傳回一些呆呆的反應,杏怡見狀,決定再次開口。

「喂!到底可以請我喝酒嗎?」

「什麼?」又是這樣子的回應,小男生不是在考驗杏怡的耐性吧?

「你聽見沒有?我說請我喝酒啊!」杏怡走上跟前,將臉貼近小男生的耳邊,以不合理的聲量再一次嚇倒他。

「可……以的!」他先是愣住,然後作出適當回應。

於是,兩個陌生人互相挨靠對方的肩膀在小公園的長椅上喝起酒來,小男生還剩下四罐啤酒,不知道是否因為美女當前,他的醉意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,他一口氣再喝兩罐,面不改容,猶如酒仙附身。杏怡眼見小男生的酒量不錯,也直接的喝掉一整罐,同樣是面不改容,只是兩邊臉頰都泛起兩片酒紅,半夢半醒之間顯得格外迷人,無意識之中,小男生已經對她有了好感。

「還剩下一罐呢,小姐,你喝嗎?」小男生終於說出一些比較像樣的話。

「我想喝,你呢?」杏怡的舌頭在嘴唇上打圈,很是性感挑逗。

「我也想喝,不如我去便利店再買吧!」小男生羞澀地提議。

「不用了。」杏怡拒絕,沒有帶有什麼語氣。

「什麼?」笨笨的他最喜歡的回應還是一聲什麼。

「一人一口慢慢喝吧。」杏怡爽快的下了決定。

「真的沒關係嗎?」小男生有點遲疑。

「沒關係,我一點也不介意!」杏怡的態度保持爽快,還沒有待小男生回應,便直截了當拿起最後一罐啤酒,立即喝下一口,並將啤酒再次放到小男生的手心裡。

「喝吧!」杏怡說。

「我不客氣。」

「笨蛋,啤酒是你買的,客氣什麼?哈哈!」杏怡發笑,是近日來難得一見的笑容。

他和她一口接一口交替地喝酒,身體挨得更為貼近,杏怡甚至將頭伏在小男生的胸口上,希望找到一點依靠,小男生則幻想罐中會有無限容量的啤酒,因為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艷遇,對這種年紀的男孩來說,成熟的姐姐總是有一股神秘的吸引力。

「其實……你幹嘛一個人在這裡?」杏怡突然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。

小男生先是愣住,接著還是猶豫地作出回答:「應該是慶祝生日吧!」

「那有人會獨自在公園裡慶祝生日?這種說法很奇怪呢。」杏怡將視線移上一點,看著小男生那張熱烘烘的臉。

「我就是那種人啊!」小男生不假思索。

「沒有家人?沒有同學?沒有朋友嗎?」杏怡的語氣變得溫柔。

「父母到了歐洲旅行,我沒有兄弟姊妹,是獨生子……」

「在學校裡都沒有什麼真正朋友,過得很孤獨無助。」小男生鼓起勇氣將話說完。

「很可憐呢!小男孩……」杏怡並未說完,卻又喝下一口啤酒,似是有話要說,有事要做。

「不過生日快樂喔!」她邊說邊移動一下身體,輕輕的擁抱小男生。

「什麼?」他理所當然地吃上一驚。

「是愛的抱抱,當作生日禮物吧。」縱使杏怡一直過著放蕩的生活,可是要送出一個真心的擁抱還是需要利用啤酒來加強勇氣。

「多謝你!」小男生的臉泛紅起來,在冷冷清清的公園內,其異常活躍的心跳聲響徹雲霄。

「不用謝啦,小意思!」杏恰送完抱抱,再次坐好。

「哈哈!相信你是唯一一個會在生日時送上抱抱的人!謝謝你!」小男生再次言謝,杏怡聽得出那是其發自內心的話。

「同樣是我的榮幸呢!」杏兒說得神氣,她沒有說謊,對她來說,溫暖人心是件難能可貴的事,過往卻一直辦不到。

「不如交個朋友吧!」主動開口的人還是較為成熟的杏怡。

「可以嗎?」小男生猶豫。

「當然啦!我叫杏怡,小男孩!你呢?」杏怡爽快答道。

小男生羞澀得滿臉通紅,做出一個自然的小動作,輕揉自己的後腦門,然後才吞吞吐吐地說:「同學都叫我毒男……」

「哈哈!」杏怡隨即發笑。

「你會因為這樣而討厭我嗎?」小男生提出一個白痴的問題。

杏怡搖搖頭說:「笨蛋,這只是外號,一點都不重要,就如監獄內囚犯的編號,難度他們會介意自己那號碼不動聽?不易記嗎?所謂的外號也只是人類在偌大的寂寞監獄裡面的一個編號罷了。」

她說完之後還是再笑一聲,剛才的一番說話不單對小男生說,也向內裡的自己說,寂寞?外號?

中女其實也只是一個外號罷了,何以她曾經那樣在意呢?

「那麼你叫我唯健吧,張唯健!」小男生淺笑,一副很是高興的樣子。

「哈哈!喚唯健就可以,只有小學生才會喚別人全名的。」杏怡回答說。

這次換成小男生喝下一口啤酒,啤酒原來可以換算成勇氣,怪不得有些地方將酒賣得那麼貴,特別是在夜場裡。

「杏怡,其實有可能逃離那座寂寞監獄嗎?」小男生問。

「也許吧,不知道喔!」杏怡立即回答,但其實在內心出現半秒遲疑,只是他不會察覺而已。

說畢的同時,她站起來並伸一下懶腰,那裙子實在短無可短,修長美腿表露無遺,盡入小男生眼簾。

「唯健,合上眼吧。」杏怡笑嘻嘻的說,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。

「什麼?」

「哦。」小男生有所長進,驚訝完之後竟然還有其他回應,他點著頭,十八歲果然可以使人一夜長大。

「卟」的一聲,是來自杏怡送給小男生的輕吻,這個吻的分量其實不足以發出聲音,只是說故事的人在加強大家對這個情景的聯想,她吻過他的左臉頰。

吻完之後小男生再次張開眼睛,而杏怡已經打算離開,她說:「我先走啦,很高興可以認識你!再見嚕,小唯健,剛才的是愛的吻吻!」

小男生的反應值激烈地增長起來,那本來延遲得過分的嘴巴立刻開動,並說:「杏怡,需要送你回家嗎?」

「哈哈!也好,最近這裡住了很多死變態,我這個美女需要獨自走一大段路,很危險的!」杏怡欣然答應,也是小男生的意料之外。

兩個人並肩而行,只是繼續聊天,剛成為朋友的他們沒有牽手,因為他們的關係還未走到那一步,那十分鐘的路終於走完,杏怡已經來到那棟住宅大廈的大門前。

「再見嚕!小唯健。」

「再見!」

小男生還需要走多五分鐘才能夠回家,這短短的五分鐘內,他再次胡思亂想,心想這次十八歲生日的偶遇是否神送出的一份生日禮物,他不認為這是艷遇,因為面對杏怡的每分每秒都不存在淫念,他不期然再次想起一個接一個的問題,然後又假裝抽煙,吐出一個深深的煙圈,不同的是,這一次是面帶微笑。

2010年3月17日 星期三

《寂寞監獄》 第三章:街燈映照的倒影

《寂寞監獄》


第三章:街燈映照的倒影

『唯健說』

自慰過後,發完短訊過後,我模仿大人們抽煙的動作,假裝提著一支香煙,一吸一呼的呼出一個虛幻的煙圈,其實並不喜歡煙草味,對我來說,那是一種惡臭,一種空氣污染,甚至討厭抽煙的人在我身旁經過,我每一次都有衝動走去毒打他們,可是懦弱的我還是算了吧。

我的父母都抽煙,特別是在家的時候,簡直是拼了命的去抽,他們被詛咒了一輩子的煙癮。

幹完這種無聊舉動之後,經過最寂寞空虛的成人禮,已經長大成人的我應該認真一點來處理「怎樣才能變強」這回事,不過到底怎樣才能變強呢?這個難題卻與自慰後所帶來的無限空虛感一同有默契的纏繞著我,徘徊在只有一個人的屋子和房間內。

我決定到街上走一趟,隨意地在衣櫃裡挑了一件背心,一條藍色的沙灘褲,穿上最廉價的人字型拖鞋便踏出家門,身上只有錢包一個,八達通卡一張,沒有帶手機,原因有二:一是根本不會有人找我,二是我沒有為它充飽電,只剩餘不足五個巴仙的電量,帶著它也沒有意思。

第一個目的地是便利店,正正位於所住大廈旁邊,那邊工作的員工與我的父母很稔熟,所以來到那裡還是需要寒暄幾句,這是躲不開的應酬。

「健仔,幫爸爸買啤酒嗎?」便利店工作的胖阿姨溫柔地說,她可能已經是這個晚上待我最好的人,唉!

「是啊,幫他買的。」我隨意說。

「噢!他平日不是喝這個牌子的,你不小心拿錯嗎?」胖阿姨真是細心得過分。

「哈哈!真的拿錯了,你幫我換回原本的牌子吧,謝謝!」多一事不如小一事,這心態實在很正確。

「再見嚕,早點回家!」這是胖阿姨最後的話。

我的腳步異常頻密,就如做著很壞的事似的,雙手提著十二罐啤酒,胖阿姨替我換回最重口味的那一個牌子,味道帶有濃烈的苦澀,只有老爺爺才會喜歡喝,想不到這個晚上還要再嘗一次「重口味」,話說回頭,假如胖阿姨瘦下來,的確有幾分長得像那個五十歲的女優,唉……腦海內再次浮現她的樣子……

張唯健!清醒點!

十二罐啤酒的重量不輕,我的雙手感到有點累,沉重的膠袋帶來更沉重的腳步,我邊走思考,嘗試以思考來消掉提著重物的懊惱感,直至走到離家不遠處的一個小公園內,由於已經是午夜時分,人跡罕至的這裡根本不會有途人經過,要回家的已經乖乖回家上網或睡覺,要尋歡作樂的都在夜場裡遊戲人生,有誰會寂寞到在公園無聊地呆坐呢?看來只有自己。

於是,我默默喝著重口味的啤酒,要解決十二罐不容易,我的酒力其實很一般,最厲害的那一次都只是喝掉六罐,剛才買下十二罐只有兩個原因:一是希望故意灌醉自己,二是十二罐有折扣,人心總是貪婪,為丁點兒的折扣最終卻辛苦自己,我是人類,所以我有這種劣根性。

很久沒有直接地看到月光,上一次已經是中秋節時的事,那種節日裡每個人都有與月亮對望的責任,這夜的月光與中秋節的滿月絕然不同,彎彎的、淡淡的,與她對話只是在自討沒趣,她只想躲到一片片游走中的浮雲後方,雖然月光不配合,不過這個夜空之中還是有一些亮點,代替她照亮大地的是三顆呈直線並排的星星,我沒有研究過星座,所以不禁對空氣問出一句「到底它們是屬於那一個星座呢?」

我坐在公園內供途人休息的木製長椅上,正如剛才說過這邊沒有人,而正前方的長椅上亦空無一人,我在這裡整整坐上三十分鐘,還是沒有人,彷彿注定這個晚上沒有人會陪我度過十八歲的生日,在淡黃色的街燈映照下,整個公園之內只有我和樹木的影子,我不禁自問,難道剩餘的一輩子,我將會難逃命運的控制?以形單影隻的方式生活下去?假如我真的變得強大起來, 結果會否改寫?

還是那一句「你的樣子如何,你的命運也將如何」是正確的?

一連串的問題浮現於空氣之中,而且是以我為中心來環繞及公轉,疑問總是沒完沒了,其實是不是每個新鮮的成年人都對生命抱有特別多問題?還是只得我一個在慨嘆生命的無奈,我不期然再次模仿成年人抽煙的動作,呼出的卻是帶有啤酒味道的臭氣,剛才我又為自己增添兩道可有可無的問題。

我喝掉罐內剩餘的啤酒,是第八罐,已經超越自己本身的極限,看來這個成人禮辦得不錯,我的確長進了多少,甚至這會是變成社會強者的重要一步:挑戰酒量的極限!

我垂下頭來,回味絲絲的勝利滋味,雖然離成功之路還是很遠,可是卻很享受這一點點的成功感。合上眼睛的我好像睡過十多分鐘,當再次醒來的時候,嘴角留有的只是唾液,而不是之前所喝的啤酒,我還想繼續睡,因為真的覺得很累,不願郁動,在冬暖夏涼的小公園內,當個流浪漢其實也不錯,只是要找個公眾浴室來解決每天洗澡的問題便可以。

迷糊之中,我看到遠處閃現一個人影,它正東倒西歪的步向我方,不禁懷疑那到底是人是鬼,這裡出現鬼的機會遠比人為高,我倒霉至遇到鬼嗎?還是連鬼都為我難過,想陪我慶祝十八歲生日呢?我不禁又為自己增添一道問題,「自尋煩惱」這個詞是對的,每一次都為自己添上新的煩惱,打擾本來已經有夠可憐、有夠白痴的人生。

當我稍一回神,才赫然發現那是一位年約二十多歲,打扮性感入時的女生,她已經好端端的站在眼前,幸好不是鬼!我嘗試睜大一點眼睛去看清楚她的樣子,化妝有點過濃,但仍然是徹底的一個美女,長得像日本娃娃,一頭咖啡色的曲髮,有點成熟性感的味道,對血氣方剛的我來說簡直是過分的引誘!

再次定過神來,我終於記起她,她就住在便利店旁的另一棟住宅大廈,算是我的鄰居,根據外表,她應該不是學生,而是個辦公室的上班族。在清晨出發上學時,偶爾會見到她帶著一副睡眼惺忪的面容回家,還記得我媽經常在背後說閒話,對她指指點點,說三道四,說她不是正經人家云云,叮囑我將來找女朋友一定不要找這一種,當時我內心暗道「媽!我其實沒這種命啊!」。

沒想到這麼正的女生竟然會無故出現在我眼前,在這個鬼比人還要多的公園內,她甚至莫名其妙地主動向我說話。

「喂!」她大喊。

「什麼?」我的反應遲鈍起來。

「可以請我喝酒嗎?」她提出最要命的要求,她已經是一副醉貓臉,還要喝酒幹嘛?

2010年3月15日 星期一

《寂寞監獄》 第二章:沉淪欲海的中女

《寂寞監獄》


第二章:沉淪欲海的中女

『另一邊』

三十歲是女人的限期,假如限期之前還未有結婚對象的話,這個女人彷彿被判下死罪,是死路一條。

近年來社會興起一個新名詞:中女,其實它背後有兩個意思。

第一個意思是形容色情場所之中一些廿三、四歲的歡場女子,因為她們一般都在最青春美麗的時期投身色情事業,故此一些從事該行業六至七年的女子,已經具有相當豐富的經驗,換個角度說,無論姿色及身體機能皆出現一定程度的老化,心態亦開始疲困,故被冠以「中女」之名。

第二個意思較受廣泛認同,用來形容不再年青,開始韶華老去的女人,年齡的分水嶺大概是三十歲前後,即是說,三十歲前還是女人,三十過後即是「中女」,現實是殘酷的,年齡對女人來說更為殘忍!

對話地點是大型購物中心內的一家咖啡館,名字是「再見」,某角落之中有一男一女在聊天。

「杏怡,你快要成為中女了。」男人笑說。

「什麼意思?」說話的人是留有一頭長曲啡髮的幸怡,長得有點像日本少女,從外表上猜不出她已經是這麼老。

「女人只要過了三十歲就如情人節過後的殘花,中秋節過後的月餅,元旦過後的舊日曆,總之就是明日黃花,怎樣賤賣都叫人提不起興趣。」男人續說。

「我只有廿八歲……」杏怡抿嘴說。

「你的生日快到了,很快便是廿九歲,再過多一年就是三十歲,離中女這個目標已經不遠。」男人挖苦杏怡。

「唉,你們每個人都這樣說,假如三十歲之前我還是嫁不成,你要娶我啊!」杏怡一臉無奈。

「嘿嘿!可惜我只喜歡男人,而且是年輕的。」男人一口氣的喝掉杯內剩餘的冷咖啡。

其實不單是上面提及的同性戀男人,別的朋友都曾經對杏怡說過相類似的話,因為年紀與她相約的女性友人都已經出嫁,有一個好歸宿,男性友人亦成家立室,甚至是有兒有女。

所以杏怡在廿八歲生日來臨之前,每晚都會和單身的朋友到酒吧或的士高等娛樂場所結識陌生男人,雙方都有點意思的話還會進行一夜情,事實上以杏怡看上去大概只是二十五歲的外表,抱著找玩伴心態的男人都不會介意與她上床,一次又一次的一夜情,代表杏怡渴望得到的東西仍未找到,她想要一段持久一點、正常一點的關係,一個成熟穩重,有經濟基礎,懂得愛錫及保護她的老公,而不是剛才提及的那種霧水姻緣,當杏怡眼看朋友們一個接一個的找到人生的落腳地,自己則被命運愚弄似的,行屍走肉地沉淪在欲海之中。

不久之前,她的一段霧水姻緣又毫無先兆地草草結束,提出分手的人是個每個月都會換女友的花花公子。

杏怡渴望得到的只是真愛,可是看來卻遙不可及,接下來的一個晚上,她遇上一個小男生。